与曹东义先生商榷中西医学沟通之生成论与构成论【二】
与曹东义先生商榷中西医学沟通之生成论与构成论【二】山西医科大学附属晋中第一医院主任医师兼副教授（退休） 郝守玉
你在回复中说：【“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
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
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显然，老子说的是物，不是逻辑，不是精神。他
在给先于天地而存在的物取名字，取的名叫“大”，取的配名之字叫“道”。这个道，就是物。只是这个物，
是先于天地而存在的，是一个“理论母核”。】
我认为老子在这里所说的这个物，不是人们常说的器物。更不能理解为还原论所说的物质。杨润根在《发
现老子》一书中，第二十五章本条下注释说：“物，这里指道。”（131页）《易经·系辞》曰：“形而上者
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中国古代文化认为，宇宙天地当中的道与万物之间是有不同层次的。有的简单地
分为二层：一层是有形的万物，一层是无形的道，这就是儒家、孔夫子所划分的“形而上”（无形的）和“形
而下”（有形的）哲学理论。所以孔夫子注解的易理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和当代哲学科
学划分的层次很相近。但是现代系统科学则把天地宇宙的万事万物都看做系统，例如系统论创始人贝塔朗菲就
认为，系统无处不在，系统论原则是对无处不在的系统的客观事实的反映。系统有实体性系统存在和非实体性
系统存在。
系统论认为系统有结构层次的无限性。中国文化也认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无极生
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道与万物之间有许多层次。庄子天下篇有【至大无外谓之大
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也是说明至大无外与至小无内之间、道与万物之间有许多层次，这些道与万物之间
无限多的层次，都是大的或小的和谐统一的系统。
现代系统论强调系统结构的层次性，强调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强调系统低层次到高层次的系统质的涌现性
。所以无论是从低层次来解释高层次，还是从高层次来解释低层次都不可能是完善的，庄子秋水篇也说过，【
以其至小，求穷其至大之域，是故迷乱而不能自得也】。【夫自细视大者不尽，自大视细者不明】。也是讲的
这个意思。
中国文化天地人大系统中最高的层次是道。?道。道德经管它叫作“道”，周易称为“太极”，庄子称为
“无极”，道也好，太极也好，无极也好，它们都指的是天地人大系统最高的层次，最基本的层次。宇宙当中
各种层次的系统。都是从这个最高层次、最基本的层次当中逐步推演而来的。所以过去曾经有人说道是“宇宙
的本根”。道是什么样的东西呢？。其实，古人对这个问题叙述得很明确，讲得也很清楚。《老子》讲“道之
为物，唯恍唯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道
是个物，这个物是恍恍惚惚的，你说它有，又找不到它的形象，说它没有，又确实有。“道之为物”就是说道
是有的。道是客观存在的，但道是恍恍惚惚看不清的，道是恍恍惚惚的抽象概念存在，也就是概念所反映的客
观规律的存在，概念所反映的系统关系的存在，并不是实物存在。
老子这里说的这个“物”和普通的物是不一样的，它是恍恍惚惚，看不见摸不到、感觉不到的东西，它可
以慢慢推演出万事万物来。道可以贯穿到整个宇宙当中去，能推演出万事万物，万事万物当中都有道。而且，
每一种事物自己所具有的特征、特性，即它的自然之性都叫作道。道就是自然本身具有的规律。自然界本身具
有的规律都属于道。规律是什么的规律呢？是它变化的规律，是它推演的规律，是它的秩序稳态性，是它的系
统性。
所以道与万物按现代系统论的观点都是系统，道是概念系统，万物是实物系统，但是概念系统与实物系统
并不是两个不同的系统，而是同一系统的不同层次，道与万物所反映的客观规律都是系统的稳态性、目的性。
低层次的稳态性、目的性是以高层次的稳态性目的性为根据，低层次的稳态性、目的性是由高层次的稳态性目
的性推演而来，它们是一个系统。
需要强调的是，系统由于层次的差别，由于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由于系统质的涌现，特别要注意层次的关
系，无论是中西文化的交流与沟通，还是中西医学的交流与沟通都是如此。并且中西文化的交流与沟通，还是
中西医学交流与沟通的根据。我们认为中国文化的理气阴阳理论与西方文化的生态系统理论都是属于天地人组
成的大系统层次，并且是中西医学交流与沟通的根据与基础。
我们认为把《道德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生，理解为【东方整体生成之学，与
现在的“大爆炸”理论不谋而合】的说法，是不确当的。大爆炸理论正如同霍金所指出的，是宇宙进化学说。
是宇宙物质的生成进化过程。按中国文化来说，也就是形而下的器、物生成进化过程。在哲学理论中，都是在
形而下的层次范畴，与形而上的道，不能不谋而合。《道德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
生是指宇宙大系统中，由系统的高层次道，经过一、二、三层次，向系统的最低层次万物推衍的过程，不是西
方文化还原论所说的物质生成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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