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发表于 2019-2-14 11:26:00

民族主义与新美国主义

民族主义与新美国主义 【美国《外交》双月刊网站2月5日文章】题:新美国主义(作者哈佛大学美国历史学教授吉尔·莱波雷)1986年,在美国历史学会年会上,普利策奖得主、斯坦福大学历史学家卡尔·德格勒指贵其同僚简直就是玩忽职守:也门被民族主义吓倒,于是放弃了民族研究。德格勒发出警告:“我们可以书写委婉否认或忽略民族国家的历史,但这样的历史公然违背了生活在民族国家中的人们的需要和要求。如果我们这些历史学家不提供统一定义的历史,那么那些不太具有批判精神的人们和孤陋寡闻的人们将接替我们的职责。”民族主义是诞生于19世纪的婴孩,在20世纪前半叶成为巨兽。但在20世纪下半叶,它快要死了,成了步履瞒姗的、可怕的幽灵,至少在后殖民国家以外的地方是如此。历史学家似乎相信,如果他们停止研究它,它就会更快地消亡:韧析粮,被忽略,然后被遗弃。弗朗西斯·福山在1989年撰写的论文《历史的终结》证明了德格勒的观点。在冷战结束时,福山宣布,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已灭亡。民族主义是残余的、对自由主义的最大威胁,它在西方被“拔除了毒牙”,但在世界上那些它仍然活跃的地区,那并非真正的民族主义。福山并不是唯一宣布民族主义快要消亡的人。其他很多人也这样说。这正是令德格勒担忧的地方。在20世纪70年代,民族研究并不受美国历史专业的青睐。大多数历史学家开始研究要么更细小、要么更宏大的课题,研究各种社会群体的经历和文化,或者抢占先机,研究世界史。这一转变带来了草越的学术成就。但同时,准在为生活在美国的人们提供清晰的历史或貌似可信的未来呢?江湖骗子、跳梁小丑和暴君。民族书义长期存在证实了,世上永远不缺少愿意用一大堆神话和预言、偏见和仇恨来支撑人们的认同感及个人命运的无赖,也不缺少向人们倾倒装满陈年旧怨和暴力呼声的旧垃圾袋的恶棍。当历史学家们放弃研究民族的时候,当学者们停止试图为人民撰写井同历史的时候,民族l三义不会灭亡。相反,它会吞l雌自由主义。现在要找回共同的历史也许为时已晚,让历史学家扭转乾坤也许也为时已晚。但除了试着撰写新的、可以培育新美国主义的美国历史之外.还有其他选择吗?独特的美国民族主义美国与其他民族不同,所以其民族主义也不大一样。1776年,当美国宣布独立时,它成为了一个国家,但又是什么让它成为了一个民族?美国人民拥有共同祖先,这样的虚构故事表面上看起来很可笑;其人民来自世界各地,而且在对大英帝国开战后,他们最不愿庆祝的就是其英国人身份。在独立了很长时间后,大多数美国人井不将美国看作一个民族,而是名副其实地将其看作各州的邦联。美国也许未被看作民族国家,而是被看作国家民族。将一个国家变成一个民族的一种方式是撰写其历史。美国内战是关于民族国家的两种理念之争。在美国内战之前,北方人,尤其是北方的废奴主义者,将(北方的)民族主义与(南方的)区域主义进行了对比。北方赢得了战争。但开明的与狭隘的民族主义之间的斗争还在继续。民族主义变得越丑陋、越狭隘,自由主义者就越确信不可能实现开明的民族主义。在美国,民族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以贸易保护主义和孤立主义的形式呈现的。二战后,在罗斯福帮助建立’‘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的同时,国际主义者开始预言民族国家的终结。哈佛大学政治学家鲁拍特·埃默森称,“民族和民族国家是原子时代的时代错误”。如果在19世纪推动美国历史学家研究历史的是对民族的热爱,月牡么在20世纪下半叶;推动美国历史学家远离历史研究的正是对民族主义的仇恨。美政客利用民族主义撰写民族历史产生了很多问题,但不写民族历史会产生更多问题,而且这些问题更槽糕。在冷战结束时,一些评论人士得出结论说,美国实验以胜利告终,美国在全1世界唯我独尊。但事实上美国实验并未结束。一个基于革命和普世权利而成立的民族国家将永远与混乱和特殊主义力量做斗争。一个在矛盾中诞生的民族国家将永远因为其历史意义而争吵。但这并不意昧着,历史毫无意义,也不意味着任何人可以承受袖手旁观的代价。几十年前,德格勒对听众说:“现在,美国的历史井未致力于回答任何重要问题。”他警告说‘,如果美国历史学家们不开始提出或回答任何重要问题,那么其他人将会取而代之。他们将哀叹“对美国人民的大屠杀’盖。他们将称移民是“畜生”',称其他国家是“粪坑国家”。他们将采用“美国优先”的口号。他们将会说,他们可以“让美国再次伟大”。他们将会自称“民族主义者”。他们撰写的历史将是虚构的。他们将会说,只有他们才热爱这个国家。他们将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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