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 发表于 2023-4-7 22:58:30

62号(网文)文革5 我的文革往事(10)

资料62号(网文):文革5
我的文革往事(10)
  
  原创?康平文稿?2023-02-18?发表于北京
  ?学校这时更加乱了,各个红卫兵造反队也逐渐分化到“红三司”或“六总司”的两个派性组织中来,两派各自为阵,占领教室,用床板把教室分隔成单间、套间,有的甚至跟“迷宫”似的,当作造反队的队部、司令部。我们年纪小的同学跟着关系好的大同学虽然也参加到造反队里来,但其实只是瞎起哄,我们并不懂得谁的“主义真”,也不知道怎样“造反”“闹革命”,只是觉得热闹好玩而已。那些高年级学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传单、小字报,然后让写字好的同学刻蜡板,用油印机印成传单。我们年纪小的同学只管叠传单、发传单。
  文革初期全国曾经兴起过一阵“红海洋”运动,即以写毛主席语录为名,用红油漆把临街的门板、墙壁都涂成红色。安康也不例外,此时安康老城新城都是一片红。党中央、国务院1966年12月28日专门下发《关于制止大搞所谓“红海洋”的通知》,《通知》中有一段非常有意思的理由是:“有的别有用心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和坚持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人,想用这个方法使群众没有贴大字报的地方,掩盖自己反毛泽东思想的罪行。”
  安康城在搞“红海洋”的同时,倒没忘了留下贴大字报的地方,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大字报集中地就是安康地委行署大门两侧几十平米的高墙。另外还临街立了许多专门贴大字报的宣传栏,更为简便的是有的两个电杆之间拉根绳子,就把大字报挂在绳子上。每天大字报前都是大堆大堆观看的人群。
  我们散发传单时,先将16K纸的传单折叠64K大,再将一摞传单掖在衣服里面,走到大街上的大字报栏后面,扬手朝前面正在看大字报的人群中一撒,就赶紧走开。这情景总让我想起跟小说《红岩》里地下党员成岗秘密印刷散发《挺进报》相似,真有些紧张、刺激、兴奋。所不同的时,我们不会被抓起来,赶紧走开是怕被不同观点的群众拦住跟你辩论。
  街头的“大辩论”也是当时的一大景观:看大字报的人大多是默读,如果有人反驳其中的观点,立刻就有持不同观点的另一派群众跟你公开辩论。那时街上常常能看到一堆堆的人群在激烈地辩论中。城里也经常看到造反群众高举红旗,押着一些被揪出来的老干部戴着纸糊的高帽子,脖子上挂着“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XXX”的大牌子游街示众,有当时地委、行署的老干部,也有工厂、街道的小干部。我父亲当时是安康行署办公室主任,也在“走资本主义当权派”之列,所幸“批判”父亲的大字报从来没有上过街,更没有遭大会批斗游街。反而还有普通职工暗中保护父亲。
  那是有一次父亲在医院排队挂号看病,听到一位带孩子看病的大嫂钱还没带够,一边跟人借钱,一边抱怨在行署大院工作的丈夫忙得也不管她娘俩。父亲听她说的情况,猜到她丈夫是行署总务室的工人,便主动掏钱给大嫂付了药费。大嫂问父亲的姓名,父亲也没有告诉。大嫂回去给丈夫说到在医院遇到好人了。从她描述好人的模样:大高个,不是安康人,说话陕北口音。她丈夫猜到是父亲,心存感激。后来在文革动乱时期,设法保护父亲免受冲击。
  “大辩论”无论有多激烈,都还限于言语交锋,即使偶而肢体冲突,也纯属个人行为。但是1967年7月“文攻武卫”的口号从北京传来之后,安康对立的两派立刻开始了有组织的武斗,从小规模很快急剧升级,以致在全省甚至全国都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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