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意识将成为21世纪头号科学问题
有关意识,法国哲学家笛卡儿(1596~1650)说:“我思故我在”。这句话开启并仍然是现代最大争论之一,这场争论直到现在还在热烈地进行中,跟笛卡儿在世时一样,这场争论正进入白热化,距离完全解决它仍遥远无期。许多人争论的要点是:人类存在有意识,能进行思考,能感受各种情绪变化,能对客观世界有主观的看法和经验,这些种种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还有其它科学问题比这些事实的存在更重要?意识是什么,我们已有的许多科学精英会了解意识吗?这是一个唯一的甚至我们不知道如何提问的重大科学问题,毫无疑问的是如果它能有任何技术或学术上的重大发现与发展,都会对人类社会做出完全改天换地的贡献。因此我们可以大胆地说意识将会是21世纪头号的科学问题。大幻觉(摘自英国《新科学》)作者苏珊·谛莱克穆尔宣称:“科学的最后一个大迷团”、“思维科学中最令人困惑的问题”——科学家们在谈到意识时经常会这样说,但是,万一我们的一切经历只是一大幻觉怎么办?过去10年来,不同流派对感觉的研究显示:敢于探找和研究意识问题的认知科学家、心理学家和神经学家们所探寻的可能是个错误。如果意识看起来是一股持续不断的丰富的视觉,声音、感觉和思想,那么我要说这全都是幻觉。首先我们要弄清什么是“幻觉”。说意识是一种幻觉并不是说它不存在,而是说它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真实——它更像是一种幻想或视幻觉。如果意识并非如其表面那样,那么其神秘性将就不足为怪了。 (一)有意识和无意识 如果你觉得还不太好懂的话,请再考虑另一个问题。似乎大脑中进行的大多数活动都不是有意识的。比如在开车时,我们在有意识地听广播里的一首歌,而同时可能还在无意识地做其它事情。据此可以作个最基本的区分:大脑有意识的活动和无意识的活动,二者似乎泾渭分明。但没人能解释清楚它们的区别到底在哪里。难道大脑中有个特殊区域可以使无意识的反应变成有意识的?是不是有些大脑细胞有神奇的功能可令其中的客观内容变成主观的?这都讲不通、但大多数意识的理论都认为这样的区别确实存在,只是无法进一步地解释它。这是不是说我们在推倒一切重新开始呢?会不会根本没有意识流,没有大脑活动和我们所看到的世界的图像?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大幻觉。你可能会提出抗议。你很肯定自己确实有意识流。不过你可能也曾注意到以下令人费解的奇怪感觉。想象你正在看一本杂志,突然你意识到挂钟在敲响。之前你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但现在你意识到了,而且知道挂钟已经敲过4次。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前3下响声是在潜意识中,然后从记忆中被拉出来放到了意识中吗?如果的确如此的话,是不是意识的内容可以回忆式地改变使之看起来好像你确实听到了钟响呢?你可以想出其它不同的解释,但它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和令人信服。意识也会跟时间开些奇怪的玩笑。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皮肤上的兔子”。如果在一个人的胳膊上很快地轻弹六下,手腕上一下,肘部两下,上臂三下,他感觉到的不是一系列分开的动作,而是一种连续的活动——就好像有个小东西在顺着胳膊往上爬。我们可能会问,当下一次弹击还没有发生时,人是如何根据第二到第四次轻弹来感知一种向上趋势的?大脑怎么会知道下一次弹击将落到哪里? (二)意识和视觉 更深层的麻烦还会威胁到我们的视觉意识。你现在很肯定自己眼前看到了这个世界生动形象的画面。也没有会对此持异议。那么我们来做个小实验:在计算机屏幕上反复交替展示两幅画,中间只留灰屏闪烁。实验结果揭示了变化性失明现象——人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发现一个大的物体改变了颜色或消失了,即便它就在图画的正中央。这样奇怪的发现意味着什么?至少它们挑战了教科书中的论述——我们所看到的事物是对周围世界的反映在脑海中的堆积过程。就是说随着我们眼睛转动,我们会积累起一张不断完善的画面。这张画面是我们有意识看到的。但上面的实验却表明这种对视觉的认识是错误的。如果我们的脑海中存在这样的画面,那我们应该意识到某些事物发生了变化,但我们没有。我们认为自己看到了连续、详细和丰富的画面。但这是一种幻觉。研究人员在对幻觉的看法上各不相同。哈佛大学心理学家丹尼尔·西蒙斯和州立肯特大学的丹尼尔·莱文认为,对于视野的每一次固定,我们的大脑对这一景象都会建立一幅画面,然后它会保留大体实质,去掉具体细节。这既给了我们连续性和丰富性,又不会有过多的负担。温哥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罗纳德·雷恩辛克则更进了一步,他认为即使是在视野固定时,我们也根本不会建立全景的画面。我们只会对自己所注意的物体建立“虚拟画面”。画面中并没有其它东西,但我们之所以有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的印象是因为不管我们看到哪里,总会有新物体“及时”出现。到底谁的观点正确还很难说。很可能这些理论都不准确。但是基本现象及其主要涵义是毋庸置疑的。要在脑海中寻找模糊的不确定的联系将是徒劳的。因为根本没有这种画面。 (三)意识流不存在? 这就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没有画面,那我们怎么作用于所看到的事物呢?这个问题看似合理,但实际又隐藏了另一个错误前提——就是我们必须有意识地看到之后才能行动。我们只要想想网球运动员在看到球回来之前就挥拍迎击的情形就能明白这点,但事实情况比这还要复杂。我们很可能有几套独立工作的视觉系统,而不是单一的展现统一视觉世界的系统。也许最明显的结论是,缓慢的感知系统是有意识的,而快速行动系统是无意识的。但是老的迷团又回来了。我们必须解释有意识与无意识系统之间的区别。模糊的信息能转化成主观的经历只是因为它处理的过程更慢吗?也许解决办法就是承认我们赖以行动的意识流不存在。相反地,任何时候都有一套不同的东西在我们的脑海里进行。这些东西并没有从意识中“出入”。但不管何时总有一些东西组成看来像是完整的意识流——一套丰富连续的图像。这听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不过试着抓住你“没有意识”的时候。100多年前,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将反省分析比喻成“将煤气尽可能快地开大来看看黑暗的样子”。现代相应的例子是打开冰箱门看看里面的灯是不是一直亮着。不管你开门的速度有多快,灯都会在开门的一刹那点亮,你永远不可能找出真相。意识也是同样的道理。不管什么时候你问自己“我是不是有意识?”你总是有的。也许不管你会什么时候看,总会有一个新的故事编造出来。这样当我们问自己的时候,似乎总有一股意识流在进行。而当我们不问或不看的时候,它就不存在,然而我们注意不到这一点。承认一切都是幻觉并不能解决意识的问题,而只会把它彻底改变。因此我们不应问神经冲动是怎样变成有意识的经历,而应该问大幻觉是如何建立起来的。这并不是件容易的工作,但跟解决这个“难题”不同,它至少是可能的。 (四)意识的探索 在已知的所有其它科学领域中,我们总是能够掌握住它的基本概念与范畴,并且能够用比较明确的术语提出问题,也可以沿着某种提示和线索寻找其大体上的答案,如,茫茫宇宙我们没有一套对一切都了解适用的完全统一的理论,但是我们可以很好地意识到,它大致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以及如何着手去发现它。然而在大脑意识的领域中到底有那些范畴?所有的这些内容那些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呢?如何着手去寻找这些问题答案,需要用什么办法呢?比如,我们是否应该集中于注意大脑中细胞的作用或大规模地探找大脑的各种功能,还是应该注意许多有关的比较有深度与内涵的哲学或玄学问题?这些种种都是我们正在进行探讨及需要摸索的问题。当代美国著名分析哲学家约翰·罗杰斯·塞尔认为:“究竟什么是意识的神经生理学?为什么我们需要睡眠?为什么酒精会使我们变醉?记忆究竟怎样贮存在大脑中的?”到目前为止,我们简直不知任何关于这些基本问题的答案,从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到人工智能等种种学科提出的许多关于心灵的主张正是建立在这种无知之上的。这些主张是建立在我们极其贫乏的知识基础之上。意识它具有许多最复杂系统所具有的最深奥特质。意识在科学上是一个很难解答的问题,因为它是完全主观的。这就是为何意识研究长期属于心理学和宗教范畴的原因。但现在生物学家,特别是神经学家,开始讨论这个课题。有些生物学家希望脑部扫描和电子记录会揭开“意识的神经关联”。也就是说,我们会发现哪些大脑活动在人们有意识时进行,在人们无意识时停止。研究者正在这方面取得进展,但对于哪些脑部活动令我们有意识仍然一无所知。显然,没有单独的一片大脑区域会在我们有意识时保持活跃,在我们无意识时陷入沉寂。也不存在什么神经活动的阀值作为我们说明是否拥有意识的分界点。但即使你承认意识是脑部产生的,而且发现了与意识体验有关的脑部活动模式,疑问仍然存在。为何一群神经元的活动会形成某种感觉呢?为何手指被刺,你会觉得痛?为何红玫瑰看上去是红色的?这令意识的难题难上加难。有人提出的解释是,它属于活跃神经元网络的突发产物,换而言之意识是这些神经元之间在相互作用时产生的,但在这些神经元内部并不存在着这种情况。当然,这种说法似乎有点蒙混过关的意味。此外,这种“解释空缺”引出了大量的怪诞理论,它们提出神秘的量子状态形成了意识,或者试图从数学上解释为何同步的振荡脑电波可能是问题的关键,如此种种。有人说这个空缺永远无法填补,因为我们的大脑无法理解它自己的意识。有些研究者说,意识其实只是一种幻觉。也许我们最终将会发现,在链接起来的许多神经元而造成一个大脑的过程中,会使“更多的”神经元有了“质”的变化而成为新的更高级的“神经元”,尽管有些观点是可以被纳入神经生理学派,或量子力学派的框架中,但仍能发现人类其实不单单只是“巨量聚集的神经细胞及与其关联的各种分子的行为”,以致这种情况只用现有的所有科学方法去解决仍显得是不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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