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名人全意识学正名服务中心时事公告（10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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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华智库  中国芬笙山人工作站  2021年5月28日于高山（市）

“全世界都在反对我，而我孤身一人”

——纪念苏联作家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诞辰130周年

以下选自《参考消息》2021年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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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尔加科夫的一生，就像他的小说，有许多荒诞之处。他似乎又是一个相当幸运的作家，他的最后一部小说在文坛大放异彩：《大师和玛格丽特》绝对堪称20世纪最受欢迎的书籍之一

    【塔斯社莫斯科5月14日电】题：“全世界都在反对我。而我孤身一人”——纪念苏联作家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诞辰130周年。

    如今，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1891年5月15目—1940年3月10日)是最受人喜爱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狗心》《大师和玛格丽特》《白卫军》享誉世界，被搬上舞台，拍成电影，布尔加科夫被许多作家称为灵感源泉和指路明灯。但在作家有生之年。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作品被禁，戏被停演，只有一些短篇小说得以出版。

一  冲动的翩翩少年

    布尔加科夫生于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基辅神学院教授，母亲是女子学校教师。家里每时每刻都有音乐飘荡；母亲弹钢琴，父亲拉小提琴，全家人经常一起去听音乐会，看歌剧。未来的作家自小喜欢文学，他最喜欢的作家是尼古拉·果戈理，浸润其中耳濡目染。布尔加科夫很小就开始写作，学业对他来说很轻松，成绩也非常突出。他是—个幻想家，总能想出一些奇幻的故事，好像他生活在另一个平行的魔幻世界里。

    中学毕业前夕，作家的父亲去世了，剩下母亲独自抚养六个孩子。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得让孩子们受教育。布尔加科夫中学毕业后以两个舅舅为榜样选择学医。

    但在青年人强烈迸发的爱情面前。任何理性都不堪一击；1908年，布尔加科夫遇到未来的妻子塔季扬娜·拉帕。两人迅速爆发了强烈的爱恋，尽管女孩只是在基辅过一个短暂的暑假。女孩回到萨拉托夫的家中后，布尔加科夫一心想去找她，两人书信传情，但父母认为他们的相识是个错误。布尔加科夫放弃了学业，而塔季扬娜被父母禁止去基辅过节。布尔加科夫的姐姐写了一封电报：“请发一封假电报，说你要来。米沙要自杀。”最终，布尔加科夫来到了萨拉托夫，见到了恋人的父母。

    1913年，他们结婚了。或因为年轻．或因为性格，一切对他们都像是儿戏。即使在祭坛前，这对新人也一直在嘻嘻哈哈。塔季扬娜本人曾回忆说，他们没有钱，因为他们花钱从来没有理性。布尔加科夫是个冲动的人，如果他想用最后一点钱乘出租车，或者大吃，那他就会去做，决不委屈自己。新娘甚至没有头纱，母亲被女儿的样子完全惊呆了，为她买了一件体面的上衣。但尽管如此，据后来塔季扬娜回忆，“婚礼上一直在开怀大笑”。

二  战场上开始写作

    谁都没有想到，这种无忧无虑和冒冒失失的生活很快就走到尽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了，所有医科学生都被动员上前线。塔季扬娜也跟着丈夫去了。

    布尔加科夫年轻，精力充沛，收治的病人最多。同时开始写他的第一批构思成熟的短篇小说。《钢制气管》《带斑点的皮疹》《一条绣着公鸡的毛巾》都是这一时期完成的，后来这些故事被收录进《乡村医生手记》一书。所有这些作品都是布尔加科夫生活的真实反映，一名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医生，来到乡村医院，每天接诊100人。他害怕麻烦，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第一天就事与愿违。就这样，布尔加科夫开始把自己的生活融入创作中。

    1921年。布尔加科夫搬到莫斯科，才开始认真写作。这对夫妇需要为生存而奋斗，作家从事任何他能找到的工作，例如为《汽笛报》撰写小品文和随笔。当时，著名的文学家瓦连京·卡塔耶夫、伊萨克·巴别尔、尤里·奥廖沙、伊利亚·伊利夫和叶夫根尼·彼得罗夫都在该报发表文章。布尔加科夫主要写幽默短篇小说，如《乞乞科夫再世)。讲述果戈理书中主人公的鲜活故事。他嘲讽富人和市侩，鄙视诌媚和说谎的人。

    两年后。他开始着手撰写大部头小说《白卫军》。布尔加科夫把一个知识分子大家庭放入乌克兰内战的场景中，很容易在这个家庭中找到作者亲朋好友的影子，他甚至把他祖母的娘家姓“图尔宾”送给了他们。

    对布尔加科夫来说，重要的不是展示政治或社会事件，而是描述好人的命运。他并不特别同情红军或白军，他要说明的是，各方都有高尚的人。对他来说，关键是主人公面对困境所做的选择；是像老鼠一样逃离沉船，还是大难临头时仍不失人的尊严。

三  高产与名声大噪

    布尔加科夫是一位高产作家。1923年．他又回到了“小人物”主题，出版了中篇小说《魔障》。作家在这篇小说里描述了主人公如何变成了苏维埃官僚机构的牺牲品；他无力对抗这部可怕的机器，失去理智，最后自杀。之后，作家又写了《袖口杂记》，讲述了作家与政权的关系。人物原型就是布尔加科夫本人。他把自己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包括生病、搬到莫斯科，甚至他与朋友和家人的一些对话都写进了书中。

    在经历了战争的考验后，这对夫妻迎来了荣誉的考验。布尔加科夫名气越来越大，受到同行的注意，他加入了全俄作家协会，当然他也非常关注他的女粉丝。此时，站在冉冉升起的明星布尔加科夫身旁。塔季扬娜已黯然失色。尽管丈夫曾保证永远不会离开她，但在结婚11年后。他还是向她提出离婚。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家去找他的新情人柳博芙·别洛泽尔斯卡娅，一位年轻、老练、热爱文学的女士。

    很快，布尔加科夫就名声大噪。他写了一部以未来为背景的中篇小说《致命的蛋》。小说同时刊登在两份受欢迎的杂志上，正是这部小说的成功帮助作家出版了第一本短篇小说集，并出版了《白卫军》的第一部分。但这部长篇小说未能得到全部出版。作家叶夫根尼·扎米亚京对布尔加科夫给予了赞扬，他称赞布尔加科夫“在驾驭结构方面有种本能”，把虚幻与现实融入了同一部作品。布尔加科夫对马克西姆·高尔基特别敬仰．在同时收到莫斯科高尔基艺术剧院和瓦赫坦戈夫剧院关于编排《白卫军)的邀约后，他选择了前者。于是。改编自小说的《图尔宾一家的命运》上演了。布尔加科夫为后一家剧院创作了话剧《佐娅的公寓》，他的高产由此可见一斑。

四  遭打压后的着魔

    1926年秋，布尔加科夫的两部话剧举行了大型首演。两部剧都大获成功。一个月内上演了十几次，总是一票难求。但是，由于对白军的同情态度，批评家们井不接受他的剧作。同年，作家受到第一次搜查，《狗心》的手稿被没收。

    不管怎样，布尔加科夫多舛的一段命运开始了。他终于开始做他最喜欢的事情——写作，甚至还在悄悄出版。他的剧本在两个大剧院都大获成功。另一方面，他受到了同行的严厉批评，他的风格、文笔、写作技巧、情节转承都成了谩骂的对象。总之每个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此外，他同别洛泽尔斯卡娅离异，和叶连娜·希洛夫斯卡娅走到了一起。后者是他的第三任也是最后一任妻子。

    布尔加科夫同时还写了另一部剧本《逃亡》，剧团和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本人都表示欢迎，但被总剧目审查委员会禁演。斯大林本人也亲自读了《逃亡》，他注意到剧本对一些反苏人士的同情。1929年，总剧目审查委员会下令停演布尔加科夫的所有作品，在潮湿的小公寓里．作家陷入了没有收入来源的窘境。布尔加科夫开始变卖财产，几乎所有东西都被变卖。不久，他请求批准出国旅行，但遭拒绝。

    在许多作品被要求改写或被禁止出版时，布尔加科夫激愤和无奈之下烧毁了自己的手稿。由于绝望。他给苏联政府写了一封信，再次要求移民。并说不能创作对他就等于活埋。斯大林打电话给他，说如果他放弃出国想法，他就可以在莫斯科艺术剧院得到一份工作。于是。布尔加科夫进入剧院担任助理导演，这段经历在他的《死者笔记》中有所反映。

    当然，布尔加科夫最著名的作品是《大师和玛格丽特》，他在去世前夕完成了这部小说。他是在上世纪20年代开始创作这部小说的，一直写到去世。最初的版本有不同的书名，已被布尔加科夫焚毁，那个版本里既没有大师。也没有玛格丽特，故事虽然也是从牧首塘公园开始。但情节完全不同。

    这对恋人是在小说的第二版中出现的，玛格丽特的原型是布尔加科夫的第三任妻子叶连娜。他曾对叶连娜说：“全世界都在反对我，而我孤身一人。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什么都吓不倒我。”彼拉多审判耶稣的故事进入书中，变成了大师的作品。布尔加科夫本人也回归书中。正如他在写给作家维肯季·韦列萨耶夫的信中所说。他着魔了，狂热地想写一部关于魔鬼的小说。所有与布尔加科夫相关的，所有在生活中一直追随着他的——果戈理的恶魔，与制度的抗争，疾病，疯狂，绝望，对命运的嘲讽，当然，还有爱，都能在书中找到对应。

    这部小说在作者去世近30年后才得以出版。临终前布尔加科夫病得完全不能动，最后几页是口述的，由妻子记录下来。3月10日，他在朋友和亲人的环绕中去世。享年49岁。回顾他的一生，他似乎又是一个相当幸运的作家，他的最后一部小说在文坛大放异彩；《大师和玛格丽特》绝对堪称20世纪最受欢迎的书之一。

    布尔加科夫的一生，就像他的小说。有许多荒诞，他所遇到的制度不合理，不公正。但他诚实地度过了自己的一生，直到生命终点，他一直坚守着做人的尊严，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作家，就像他所赠与我们的一个又一个主人公。